知了要炸了吃 作品

第 2 章

    

他的話,“以前是我不懂事,傷害了你很多,很抱歉。”“當初你替我還的那些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很感謝你前幾年對我的照顧。”趙曼纓凝重的看了他一眼,“我先走了,南逸還在樓上等我。”祁修堯沉默了,他隻是有些偏執,不是蠢。他從曼纓的話語中讀懂了她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圖。他愣在原地,唇瓣顫抖著,卻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了。趙曼纓又看了他兩眼,繞過他側身上了樓。祁修堯呆愣愣地在樓下又站了一會兒,然後精神恍惚的往回...-

趙曼纓猛然驚起,劫後餘生般用力地喘息著。

隻是夢嗎?但她清楚地記得車窗碎裂的形狀,彈起的安全氣囊和筋骨寸斷的劇烈疼痛,甚至是唇齒間瀰漫的血腥味。

一切都是那麼清晰。

她抬手揉了下發漲的腦袋,在她的記憶裡,她接完茵茵回繁陽市的路上遭遇了車禍,一輛紅色的貨運大車撞破護欄直衝而來。

幾乎是必死的結局,可她現在除了心跳過快感覺不到任何不適。

她困惑地環視四周,既不是醫院,也不是她的臥室,而是一個……有些情趣氛圍的……酒店?

“嗯……醒了嗎?”

身旁傳來低沉的男聲,因為半睡半醒而略帶沙啞。

趙曼纓懷著迥異的心情順著聲音看去。

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年輕男人,此刻睡眼矇矓得看著她,他的頭髮睡得有些淩亂,半張臉陷在枕頭裡,練得不錯的胳膊壓在被子上,飽滿的胸肌在被子邊緣若隱若現。

她不自覺吞了口口水,大腦瘋狂運轉試圖搜尋近期和這個人有關的資訊,但什麼都冇有,一片空白。

車行翰看著她古怪不安的神情,睡意淡了一些,他支起腦袋詢問:“怎麼了?”

完整的麵部資訊顯露,這下趙曼纓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她的一個情人,已經分手五六年的情人。

那又是怎麼搞到一起的啊?

她和車行翰的分手並不愉快,在她給完分手費後他還p了她的裸照鬨到家裡,找祁修堯勒索了二十多萬。

這讓當時的她感到非常噁心且丟臉,也是茵茵對她印象崩壞的起點。

她覺得自己就算老年癡呆了都不可能再跟這玩意兒搞到一起。

亂七八糟的情緒在她腦海裡翻騰,她隱約有了些預感,反而平靜了下來。

“我去上個廁所。”

她一邊對車行翰說著,一邊麻利地撈過床頭櫃疊得整齊的衣物換上,抓起枕頭邊的手機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哎!”車行翰喊道,“那是我的手機,你的在這。”

趙曼纓連忙將手機換過來,下意識的道歉,“不好意思,睡迷糊了。”

在車行翰疑惑的目光裡,她拿著手機快速走進衛生間,反鎖,然後對鏡自視。

眼前的女人確實是幾年前的自己,緊緻的肌膚,養護得很好的波浪長髮,幾乎冇有頸紋的脖子上分佈著零星的吻痕。

她垂眼看了下雙手,細膩白嫩,纖長的手指好像冇有經曆過一點勞累,冇有細密的疤痕,也冇有初老的痕跡。

她似乎重生了,那和她在同一輛車上的茵茵呢?

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是2017年9月27日上午10點49分,她努力回想著這個時期自己在做什麼。

大腦的保護機製讓她下意識迴避這個階段的記憶,很多記憶都是瑣碎而且模糊的。

她隻能記得清一些大致的時間線,比如她和父母矛盾的徹底激化是在17年冬春交際的時候,當時吵完架後她怒氣沖沖地奪門而出結果被積雪滑了個踉蹌。

而她也是從那之後逐漸染上了賭癮的……現在看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她設置的密碼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拿起手機試了兩次密碼就解開鎖,她翻看著自己微信和支付寶上的支出流水,最近一個月已經輸進去一百多萬了……

因為她的錢大部分套在定期理財裡冇法取出來,這三個月她先後找祁修堯拿了小二百萬,現在已經輸得七七八八了。

一陣頭大,現在的趙曼纓深知賺錢的不易,她一邊心酸一邊果斷地將通訊錄中的幾個“賭友”拉入黑名單。

說是賭友,其實更可能是賭博網站為了套牢她這條大魚送過來的托,所謂的賭博網站也是人工調勝率的詐騙陷阱。

當她身處其中的時候,眼睛隻能看得到那被被人操控的底牌,鑽牛角尖似的將全部情緒寄托其中,飛蛾撲火般淪陷著。

可一但清醒過來,便很容易發現那些謊言的拙劣。

趙曼纓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被這樣坑了一把自然會想著報複,但是她也清楚賭博這種東西一旦沾上難免是要脫層皮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及時脫身,不要留戀自己輸進去的那些錢,更不要妄想回本。

她唯一能做得就是拿著這幾個微信號和賭博網站的資訊舉報給公安部門。

整理好這邊的思緒,她找到和祁修堯的聊天介麵。

他每隔兩天都會發幾條資訊彙報一下茵茵的近況,期間夾雜著一些轉賬記錄。但大多數訊息都冇有收到過回覆,完全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什麼“茵茵今天在學校和一個小孩打架了”、“茵茵今天發燒到38度6,給她吃了退燒藥”...

...

最後的聊天記錄是在今天早上,祁修堯說茵茵早上好像做了噩夢,哭得很厲害,他給茵茵請了一天假。

趙曼纓將手機攥緊了些,她猜測明茵也一同穿了回來。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但祁修堯確實是一名合格的父親,茵茵和他感情很深,知道他去世後一直哭了兩天才平靜下來。

如果她也穿了回來,看到死去的爸爸重新來到身邊,平複的情緒一定會再次崩潰。

但這並不能確定,她得回家看一下。

她衝了下馬桶,洗漱了一下,擦乾臉走出衛生間。

車行翰已經將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看見她終於出來連忙放下手裡疊了一半的衣服,“終於出來了,憋死我了。”

然後一溜煙鑽進了廁所……

趙曼纓冇有管他,平靜地審視床上的東西。

車行翰還在讀大學,她在他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兩人大部分時間一起住在那裡,隻是偶爾出來找下樂子。

他收拾東西時便將兩個人的衣物裝在了一個包裡,趙曼纓也懶得分了,她隻拿了車鑰匙,路過衛生間的時候敲了下門,說:“我家裡有點事先走了,你等會退了房自己打個車回去吧。”

也冇注意車行翰說了些什麼,便坐著電梯下了樓。

她不記得車停哪了,在地下車庫溜達了五六分鐘才找到自己的車——是她18歲生日時姥爺送的G63。

她對這輛車還是很有感情的,可惜後來欠得賭債太多,不得不把車賣了還錢。

失而複得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她上車握著方向盤想,這次她不會再弄丟了。

她還記得現在的住址,開了導航回了她和祁修堯的“家”。

門鎖是人臉識彆的,她直接推門而入。

客廳裡空蕩蕩的,廚房裡則隱約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音。她走到廚房邊,推開門。

祁修堯穿著深藍色的家居服,帶著圍裙,正開著最大檔位的油煙機做著湘味小炒肉。

趙明茵則跟條小尾巴似的,抱著一個兔子娃娃寸步不離地跟在他後麵。

他聽見開門聲詫異地回頭,見是她臉上更是多了分錯愕。

他連忙關火停掉髮著噪音的抽油煙機,轉過身欣喜又拘謹地看著她。

“...

...怎麼回來了?要吃飯嗎?我做了小炒肉和白灼芥蘭,要不要給你加個菜?”他顛三倒四地說著,“還是有什麼地方需要用錢嗎?你給我發個資訊就好了,不用親自……”

趙曼纓看著他的領口愣了一瞬。

可能是廚房裡比較熱,他多解了兩顆釦子,露出性感的鎖骨和部分胸肌,又被卡通的圍裙遮住了幾分。

有種莫名的情趣感,看得她心裡癢癢。

壓下自己的□□,她及其自然地將目光移向眼眶發紅的明茵,語氣是欲蓋彌彰的冷淡,“就這些吧,有點餓了。”

茵茵明顯是痛哭過的樣子,連鼻尖都是粉色的,直到現在還會時不時忍不住地啜泣一下。

隻是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在看到來的人是她後,瞬間就跟看到了什麼臟東西黯淡了下來。

冇錯了,真正屬於這個年紀的趙明茵還隻會跟在祁修堯身後期待又怯懦地喊她“媽媽”,九歲的趙明茵纔會這樣用這種看敗類的眼神看她。

她對這個時空冇有太多感情基礎,知道和自己有羈絆的女兒也一同來到這個世界隻覺得鬆了口氣。安心了一些。

“那您先到餐廳坐一會兒吧,廚房有油煙,我這邊馬上就好。”祁修堯的情緒也平穩了一些,語氣帶著微不可查的愉悅。

趙曼纓抿了下唇,他是知道自己在外麵是和彆的男人同居。

她出軌本來就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氣他,自然是巴不得讓他知道,隻是……

她進門前雖然有撥弄了下頭髮進行遮擋,但肯定是不能將那些吻痕完全遮住的,他肯定可以看見,卻好像冇有對她流露出任何不滿和憤怒……

這是愛嗎?她感覺愛多少會附帶些佔有慾的,即便找情人她也不會允許對方在和她交往過程中在外麵亂搞。

她感到困惑,但這些東西想起來除了費腦子了也冇多大用處,隻在她腦子裡繞了一瞬便被忽略過去。

她夾起嗓子好聲好氣地詢問起旁邊的趙明茵,“那茵茵呢?要和我一起去餐廳嗎?”

茵茵大概是不想和她說話,往祁修堯身後縮了縮表示拒絕。

於是趙曼纓訕訕地摸了下鼻尖掩飾尷尬,自個兒拿了個碗盛了點米飯退出去坐到了餐桌旁。

桌上已經放了盤白灼芥蘭了,她出於禮貌想等祁修堯出來一起吃。

-再開口還是賣力地推銷著自己,“我做飯很好吃的,家務做得也好,還是茵茵的爸爸,留著我你可以省很多心的……我現在是瘦了些,但隻是這段時間胃口不好,以後會……”“我不會再找情人了。”趙曼纓打斷他的話,“以前是我不懂事,傷害了你很多,很抱歉。”“當初你替我還的那些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很感謝你前幾年對我的照顧。”趙曼纓凝重的看了他一眼,“我先走了,南逸還在樓上等我。”祁修堯沉默了,他隻是有些偏執,不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