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不壓春 作品

又逢

    

袖標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我沉默了一下,突然毫無征兆地推開他,快速向前跑去。“這位同學!”他也是一愣,在身後追趕著我:“現在已經到了休息時間,這樣是違反紀律的”他喘著氣,邊跑邊向我解釋,不知是我跑的太快時間緊急,還是他看見我夜逃反應太慢。我本以為他會轉身喊上半個學生會的人來逮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在校園裡狂奔。即使到了夜晚,南方的天氣依舊潮濕,悶悶的透不過氣,我又想起曾經在北方時的夜跑。北方的夜晚...-

第三章又逢

我嘴裡叼著餅,慢慢拖著身體向教學樓走,餅子又薄又硬,裡麵肉片像揉碎的木屑,星星點點的藏在餅裡,蔥花少得恰到好處,彷彿隻為了告訴我,“我已經來過了,意思一下得了”。醬刷的左一道黃,右一道白的,吃個餅像畫押,永遠不知道下一口是夾生,還是夾生。

......操,我索性狠狠地把餅甩進垃圾桶,“砰!”垃圾桶左搖右晃的翻滾,許多到目光向我射來,周圍的學生本都同我一樣耷拉著眼皮,不知今夕是何年,此刻卻都看大眼瞪小眼地瞅我。——我真他媽謝謝你們。

我更覺無地自容,越走越快,到最後甚至跑起來,濕乎乎的風在後麵不斷拽我,我用身體撞開前麵的人群。“這人有病吧,又冇到上課時間,跑什麼呢”“就是,懂不懂禮貌啊,本身就夠熱的。”這些學生都皺著眉瞪我,一瞬間,不知是天氣的炎熱,還是他們的目光太熾熱,我身上燥的幾乎要燒起來,臉頰的溫度也不斷上升。

快點進班吧,我靠。我羞惱的咬牙切齒,骨頭也噔噔地響。

當我站在班門口時,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正在做著引導工作,臂上是一塊鮮紅的袖標,上麵用黃筆寫著兩個大字“執勤”。“大家謙讓一下,周圍人多,希望能互相理解。”聲音平和,卻又有種讓人像聽從的魔力。——是江淮安。...。

如果說,把今早的遭遇比作拆炸定時彈,前麵都是剪錯線的緩衝,這一刻是時間耗儘炸彈的爆炸,本就睡眠不足的我,被炸的暈頭轉向,頭疼欲裂。

該死,前有跑路被抓,後有同班殘殺,真服了。

我竄進班,坐到窗邊的位置,放下書包的那一刻纔有種解脫的愉悅。

班裡很吵,大多是女生聚堆聊天,男生勾肩搭背地稱兄道弟,大家似乎都熟絡,隻有我一個局外人我撇撇嘴,也不屑與他們交談。

班長是個帶圓圓眼鏡的女孩,留著齊耳短髮,有南方女孩兒特有的白皙,臉頰粉撲撲的,從進班開始就一直靦腆地笑,眼睛也像南方的氣候一樣,濕漉漉的閃著水光。

“你好,我是班長夏望聲,你是李驚南,對嗎?”說完,她認真地看著我“對。”我點點頭,不自覺地也放緩了聲音。夏望聲說話很輕很慢,夾帶點兒江南口音,聽起來柔柔的,使我總感覺癢癢的,想到了我妹妹。妹妹也同她一樣,說話輕言慢語的,隻不過多了些憂鬱的天真。

“以後請多多指教。”她溫和的笑著,我也微微勾唇,我冇理由對她發火兒。

餘光掃過身側,江淮安不知什麼時候進了班,正向我這邊走來,我自欺欺人地看著旁邊的空座位祈禱:彆坐我旁邊,彆坐我旁邊!

我看著他走過第一組,第二組,第三組,最後在我的注視下,緩緩坐在了我旁邊。

我扶額,早晨的事情已經攪得我精疲力儘了,早已冇精力生氣。

我恨恨地瞪著他,對上他平靜的眸子

算了,江淮安,我先放你一馬,我倆的賬還得慢慢算。

-了。“你發什麼瘋!”我也生氣了,對著他大喊。“李驚南。”他出聲打斷我:“我也會生氣,你...說話太傷人了”江淮安眼睛紅紅的,用他那雙濕漉漉的眸子看我。這次我卻不再被他蠱惑,那受傷的小表情徹底觸發我的劣根性,我用手捏住江淮安的下巴,繼續羞辱他:“哦,所以呢?其實你挺聰明的,每天從進校就開始立你好學生的人設,不就想讓彆人覺得你牛逼,讓彆人都羨慕你,但在我看來,你裝的太過頭了,真讓我噁心。不過也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