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衣 作品

第 1 章

    

怪怪的東西也弄出個樣子了,也懶得浪費口水說他。撇了老頭一眼,轉身端鍋。阿裡大爺頓時送了口氣,用腳悄悄把包袱踢到桌子底下,殷勤地上前幫忙。擺好碟子,轉移話題,“哎呀,艾尼斯的病又嚴重了。上次說要捕魚,被魚拉進湖裡;休停了兩天,又去爬樹,結果卡在樹上下不了;這次居然吃了蛇果,艾裡小鎮上三歲的小孩都知道蛇果不能吃。幸好我路過,否則都救不回來了”阿裡大娘想了想,決定第二天過去看看,“可能又開始腦袋疼了,近...-

天色灰暗,眼看著太陽消失在天際,夕陽映著霞光紅彤彤的。

艾裡小鎮裡一個不起眼的集市裡,阿裡大爺蹲坐在板結的黃色的泥土地裡,地上鋪著一塊灰黑色的四四方方的布料,上麵放著一些木頭疙瘩,勉強看出是小兔子、狐狸、老虎……各種動物的形狀,整整齊齊擺放好,冇有一點空缺,顯然今天是一個也冇有賣出去。

集市裡人稀稀疏疏地,三兩個人揹著框子往外走。

旁邊的泥瓦匠吹了個響亮口哨,利索地站起來,將挑剩下的幾個灰不溜秋的大肚子水罐搬進揹筐裡,朝阿裡大爺一招手,哼著小調子,悠悠地走了,顯然今天收穫不錯。

“唉”,阿裡大爺吐了口氣,拎起鋪在地上的包袱布的四個角,捲了幾下擰緊,雙手用力抬到背上,慢吞吞的踩著晚霞家去了。今天一點收穫也冇有,家裡的老孃們不知道還要怎麼鬨騰。

阿裡大娘一直反對阿裡大爺搞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四六不像,冇人願意要,儘是糟蹋東西,老老實實地做幾個木頭凳子木頭盒子,總能賺幾個銅幣花花。

阿裡大爺拖著步子走,仔細想出個理由來以免回家被阿裡大娘一頓噴。

路過村尾一間破落的小屋,隱約聽見的一絲哀嚎,“啊”聲音弱弱的,尾音拖得老長。阿裡大爺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停下來聽了好一會兒,聲音好像是從屋子裡傳出來的。

阿裡大爺往前疾走了幾步,又躊躇了一會,原地徘徊,還是把包袱一丟,罵罵咧咧地往回走。

“艾尼斯,好小子,這麼會折磨我,這都是第三回了,要不是看在你老子孃的份上,我還看你一眼”,一邊說著一腳踹門進屋子裡去了。

果然看見長長的一條人,支著瘦弱的胳膊腿,雙手捂著肚子,□□著,一抬頭就看見阿裡大爺踹門進來。立刻眼裡放光,喃喃地“救命……肚子……”,“救……我……”,手伸出來,掙紮著要抓住阿裡大爺的腿,怕救命惡恩人跑了。

阿裡大爺身子一扭,避開他的手,三兩步走進廚房,往瓦罐裡一看。瓦罐裡裝著一灘煮爛了的紅色不明物體,用勺子扒拉了幾下才認出這是蛇果,頓時知道是怎麼回事。

往水罐裡添點鹽,一把拉起艾尼斯,掰開他的嘴巴,將淡鹽水一股腦全灌進他嘴裡,讓他吞進肚子裡,再伸手往喉嚨一扣,艾尼斯頓時在旁邊吐得稀裡嘩啦地。艾尼斯吐乾淨之後,臉色青白,兩眼無神,嘴角扯了一下,剛想道謝,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一軟,撲通一下又昏倒在地。

阿裡大爺在旁邊看得那是目瞪口呆,“好小子,艾尼斯你這是要玩我呢”

絮絮叨叨地,“可憐我這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還要做奴仆去服侍個神經病,還冇有人來伺候我呢”,又無可奈克地把人安頓好。

阿裡大爺把艾尼斯拖進屋子裡,脫掉外套,在床上擺好他的四個胳膊腿。熟練地在廚房灶台的邊角的地方拿到一小罐蜂蜜,用水拌了拌,又給他灌了進去才離開。

天邊最後一丁點晚霞也飄散了,帶走了最後一絲光亮。

夜幕降臨,阿裡大娘點亮煤油燈,灶台上煮著蘑菇湯,咕嚕咕嚕地響,打開鍋蓋,香味在屋子裡翻滾。阿裡大爺躡手躡腳地溜進來,偷偷看了老孃們一眼,搓搓手,今天一點東西都冇賣出去,“咳咳”清清喉嚨,正要說話呢?

“傻站著乾嘛,收拾收拾,吃飯去”,阿裡大娘簡直冇眼看,這個倔老頭說啥也不聽,搗鼓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弄出個樣子了,也懶得浪費口水說他。撇了老頭一眼,轉身端鍋。

阿裡大爺頓時送了口氣,用腳悄悄把包袱踢到桌子底下,殷勤地上前幫忙。擺好碟子,轉移話題,“哎呀,艾尼斯的病又嚴重了。上次說要捕魚,被魚拉進湖裡;休停了兩天,又去爬樹,結果卡在樹上下不了;這次居然吃了蛇果,艾裡小鎮上三歲的小孩都知道蛇果不能吃。幸好我路過,否則都救不回來了”

阿裡大娘想了想,決定第二天過去看看,“可能又開始腦袋疼了,近幾年都好好的,就是不太愛說話,最近怎麼儘是乾些傻事呢?”

艾尼斯的父母都是戰士,艾尼斯6歲時父母在戰爭中意外喪生。艾尼斯的姑姑妮莎接走了艾尼斯,回到艾裡小鎮生活。直到艾尼斯8歲,妮莎發現艾尼斯腦子有病,半夜大吼大叫,脫光衣服在小鎮裸奔,還想要用小刀刺死姑父約翰。妮莎不得不讓艾尼斯搬出去住。所以艾尼斯一直在村尾的破房子獨居。

阿裡大爺跟艾尼斯的父親有幾分交情,所以遇見了總會幫一幫,若其他人看見了可能直接讓艾尼斯死在那了。誰願意無償幫助一個神經病呢?神經病死了就死了,也不是我害的。如果幫了他,他會不會反而傷害我?

第二天,艾尼斯又又一次睜開眼。同樣的位置,屋頂上的破洞穩穩噹噹地在那,一隻蚊子被沾在蜘蛛網上,小蜘蛛吐絲修補破損的蜘蛛網。

“嗨,小智障,又又見麵了”。

是的,這是艾尼斯第三次從這間破房子醒來。

艾尼斯並不是這裡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艾尼斯隻有七天的記憶,今天這是艾尼斯來到艾裡小鎮的第七天。

說來也不知道艾尼斯是倒黴還是幸運了。

第一次醒來的時候,艾尼斯懵懵懂懂。

破洞的屋頂,幾乎為零的傢俱,幾塊木板拚成的床,坑坑窪窪的土地。僅有的是灶台放著的幾個瓦罐,木頭櫃子上擺放了還有一些穀物種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要怎麼吃。艾尼斯在屋子逛了一圈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遊魂般地往外走,能不能有一個人來告訴我這是哪裡?

站在屋子超前看,放眼望去都是樹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蔥蔥鬱鬱,卻冇有一個人,甚至冇有一條路。艾尼斯猶豫了一會兒,朝左邊冇有那麼荒涼的地方走,迷迷糊糊地走了老半天,脖子、後背、鬢角都是汗,冇人。再走幾步,隱約看見不遠處光影閃爍,原來儘頭是一個湖,湖麵上波光粼粼。

艾尼斯不知道為什麼累得慌,扶著樹乾慢吞吞地挪動,往湖邊一倒,徹底不想動了。用湖水洗了臉

脫了草鞋,腳浸在湖水裡,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

艾尼斯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人,決定先搞點吃的。掰了根樹枝,扯了藤蔓,將藤蔓綁在樹枝上,又挖了一些蟲子,長條狀,黑不溜秋的,係在藤蔓的另一邊,找好位置,開始釣魚。

“我怎麼會知道釣魚呢?”艾尼斯想,使勁想也想不出來,肚子開始咕嚕咕嚕響,算了,吃飽飯要緊。

樹枝一搖晃,艾尼斯看準時機一提,黑蟲子冇了,被魚吃了,剛好證明黑蟲子是可以用來當魚餌的。來回幾次,黑蟲子很快冇了,然而魚一條也冇有釣上來。艾尼斯一生氣,乾脆把剩下的所有黑蟲子一把捆在一起,拚一把大的。

艾尼斯手拎著樹枝,死死盯著湖麵,時間慢慢過去。終於藤蔓一抖,樹枝一動,艾尼斯一提,提不動,是一條大魚。於是緊緊抓住樹枝拚命往後蹬,像拔河一樣,雙方勢均力敵,來回拉扯,往後退一小步,卻一腳踩空,咻的一下被拉倒湖裡去。

下落過程中,艾尼斯還不忘眼睛往後瞅,到底是誰害了我,這一看眼淚就要流下來,“OMG,是我剛剛挖蟲子的坑,到頭來坑害了我自己”。

眼睛一閉,平靜又安然地落到湖裡去,等死。

艾尼斯放鬆下來,身體卻好像有意識般自救,頭往後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小腿自然彎曲,輕易地浮起來。浮起來之後卻不敢動,有了生存的希望就不想乖乖等死了,很害怕一動就要掉落湖底再也上不來。

艾尼斯順著湖水飄蕩,突然覺得腳板底有點癢,像被什麼東西碰了幾下,力氣逐漸變大,撞到大腿、腰、手臂。原來是那條該死的魚,圍著艾尼斯遊了幾圈,時不時撞幾下,用尾巴抽臉,濺起水花,最後還向艾尼斯吐了幾個泡泡,才扭著身子心滿意足地離開。

陽光照耀下,水上的溫度很暖和,艾尼斯眼睛一閉睡過去了。再次醒來是被冷醒的,四圍黑漆漆的,彎月掛在天上,湖水逐漸冰冷起來,艾尼斯冇有浪費力氣呼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冇人。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瘌□□突然跳到艾尼斯肚臍眼的位置,下頜鼓起發出“哇哇”的聲音,朝著頭部一跳一跳,想要往這邊下湖。艾尼斯瞬間清醒過來,緊閉著嘴巴,害怕一張嘴瘌□□就掉進嘴巴裡,閉眼更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瘌□□踩在皮膚上的觸覺,踩在脖子上,後腿用力一蹬,輕盈地降落在臉上,停在那裡不動了。

艾尼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感受著臉上瘌□□滑溜溜的觸感,神經緊繃,在癩蛤蟆最後一躍,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哇”聲,光榮地暈過去了。

-醒來。艾尼斯並不是這裡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艾尼斯隻有七天的記憶,今天這是艾尼斯來到艾裡小鎮的第七天。說來也不知道艾尼斯是倒黴還是幸運了。第一次醒來的時候,艾尼斯懵懵懂懂。破洞的屋頂,幾乎為零的傢俱,幾塊木板拚成的床,坑坑窪窪的土地。僅有的是灶台放著的幾個瓦罐,木頭櫃子上擺放了還有一些穀物種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要怎麼吃。艾尼斯在屋子逛了一圈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遊魂般地往外走,能不能...